第1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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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要先回去加班？”餐廳的臨窗餐桌前, 倪真憤憤不平地放下了湯勺，“這都幾天了, 曼妖婆有完沒完？”
“噓——小聲點！都在這裏吃飯，小心被她聽見了找你麻煩。”尤茜離開高腳椅, 反過來安撫倪真的情緒，“再看看情況, 也許過幾天就消停了。”
職場不是象牙塔, 不會容忍你學生時代的任性。
尤茜一路嘆著氣回到投行部, 心裏抱怨不停, 但還是認命地開始忙活。
空蕩蕩的辦公室，除了鍵盤和鼠標的響動外, 再沒別的聲音。
片刻後, 門外走廊傳來穿高跟鞋獨有的腳步聲，由遠及近，最後停在尤茜桌前。
一片陰影籠下來。
尤茜擡頭，對上曼琳俯視而來的目光，輕蔑、厭惡、又幸災樂禍。
兩個人的辦公室，很多話不必遮掩，盡可敞開來說。曼琳隨手掀了掀桌上那摞厚厚的舊資料, 哂笑著問：“苦力幹得開心嗎？需不需要我再給你多加一點？”
尤茜的手停在鍵盤和鼠標上, 抿唇沈默一會兒, 耐不住反問：“有意思嗎？”
“有啊, 有意思得很！”曼琳眼尾上揚, 笑得很開懷, “看你情場職場都失意，怎麽會沒意思？”
從小被寵到大，多少有點脾氣。被壓榨這麽多天，又當面來挑釁，尤茜快忍無可忍了！
她深吸一口氣，克制地問：“就因為我不願意跟你去見所謂的客戶、靠歪門邪道往上爬、跟你的三觀相悖，就要使絆子逼我妥協？”
又是這種白蓮花的清高言論！字字句句都透出瞧不起的味道。
曼琳臉沈下來。
她靠經營人脈爬上來，才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骯臟事！飛升的機會送上門不要，還自恃清高地批判她，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！
嘴巴這麽硬，看來，是這幾天還教訓得不夠！
曼琳大步流星地走回工作間，粗暴地掀開鐵皮櫃，從裏面抱出一摞舊資料，洩憤似的嘩啦甩到尤茜的桌上。
馬克杯滾落在地，褐色的液體從桌角一路潑到地毯，濃濃的咖啡味在空氣裏發酵。
時間仿佛凝固。
兩人隔著滿桌狼藉對視。
曼琳看著面前緊繃的精致小臉，手指在隔板上彈琴般跳躍幾個來回。
末了，擡起下巴，冷笑著譏諷一句：“你三觀正！你高風亮骨！我倒要看看，離了你的高材生男友，你自己能混成什麽樣子！”
掃了眼那堆早就沒用的破資料，曼琳抱著胳膊，慢悠悠補了句：“慢慢做，舊資料我那裏多得是。”
雖然午餐時尤茜還在說服自己要學會忍耐，但有些氣，她真的不想再受！
沒管桌上的一片狼藉，尤茜拿上包，直接走人。
——都欺負到頭上拉屎拉尿了，還忍個屁！
兔子急了咬人的橋段，曼琳見得多了，她嗤了聲，食指繞著胸前的長卷發，半提醒半威脅地說：“你可想清楚了，離開容易，再想進來就難了，我曼琳的臉可不是誰都能隨便踩的。”
尤茜撐著玻璃門，一只腳已經跨了出去，聞言，動作微滯。她背對著曼琳，太陽穴因逆流上腦的沸血而突突直跳。
為曼琳丟了工作不值，可繼續當包子她又咽不下這口氣。
到底，要怎樣才能兩全其美？
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，正和曼琳僵持，投行部前臺小姐匆匆忙忙跑來，視線掠過尤茜，在曼琳身上停了幾秒，然後回頭高喊：“人在這兒！”
尤茜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，就看到人事部經理和保安隊長領著兩位民警往跟前來。
“麻煩借過。”打頭的人說了句。
尤茜連忙側身讓開，看著一眾人徑直走向和她一樣懵然的曼琳，公事公辦的一句：“曼小姐，你疑似參與幾起強迫女職員和他人發生關系、洩露商業機密的案件，請跟我們去一趟警局，配合調查。”
……
多行不義必自斃。
形容的大概就是曼琳這種人。
看著曼琳被警察帶走，直到氣急敗壞的罵聲消失在走廊盡頭，尤茜才終於回神。
那兩項罪名就像大山似的壓下來，隨便一條都夠曼琳喝上幾壺！
她瞥了眼桌上那堆舊資料，怔怔地想，今天是不是不用加班了？
神游著收拾完桌子，剛撿起地上的馬克杯準備去洗，本該在休息區談天說笑的女職員們，像生鮮市場搶便宜的大媽般一擁而入。
“天啊天啊！曼琳真被抓走了！”
“還有假？她坐上警車的照片都有了！你們還在質疑什麽？”
“這瓜有點大，我要慢慢消化。”
“尤茜！你剛才在辦公室，到底為什麽抓曼琳？你給說說！真是強迫女職員陪.睡和洩露商業機密嗎？也太懸乎了？”
尤茜握著馬克杯，一晃眼的功夫就被簇擁在人群中央，事關名譽，她沒好誇張，實話實說：“警察是這麽說的，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見她這裏打探不到什麽消息，吃瓜的女職員們紛紛散開，三五成群圍在一起討論。
尤茜趁機脫身，去茶水間洗杯子。
倪真追了上來，說話眉飛色舞，頗為興奮：“進公司的時候就聽說曼琳人品不好，欺壓新人，逼走好幾個女職員了！沒想到咱們投行部還藏了個黑心老.鴇！抓得好！最好牢底坐穿，別出來害人了！”
尤茜沒說話，她現在腦子還很亂。
走進茶水間，不由想到前些天曼琳曾在這裏對她發出邀請。如果當時她答應，估計就是受害者中的一員了。
曼琳被捕，大快人心。
整個下午，投行部都無心工作，最後還是吳副經理出面維持秩序，工作才得以正常進行。
雖然還不知道結果如何，但曼琳被捕，就意味著能夠按時下班。
尤茜一肚子的氣都沒了，5點剛過，就開始查閱回家路上的好評餐廳，準備犒勞一下最近受盡壓迫的自己。
翻閱點評的時候，來了一通電話。
屏幕上太子爺三個字，讓尤茜一楞。
瞥了眼鄰座正在摸魚的同事，保險起見，尤茜還是拿起電話出了辦公室才接起。
手機震動了許久，對面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，接通電話，聲音一如既往的磁性迷離，只隨口問：“在忙？”
“還好，下午沒什麽事。您找我有什麽事嗎？”尤茜捧著電話，明明對方看不見，卻還是正襟而立，禮貌有加。
那頭似乎低笑了聲，像是在她耳邊吹了口熱氣，熏得她耳朵發燙。
尤茜把手機稍微拿開一寸，等他的回答。
薄霍淩卻是一句反問：“你什麽時候下班？”
“您說今天？”
“嗯。”
尤茜彎眉，語氣透出點小歡喜：“今天不用加班，準時6點就能走人。”
這話剛說完，她就苦臉了。
等等！問話的可是**oss，她這麽回答會不會顯得很不上進？
好在對方沒表現出什麽情緒，只平和地說：“好，下班後你在3樓右側電梯等我。”
尤茜正要問什麽事，那頭傳來劉助理的聲音：“薄總，董事會的人找您！”
電話被拿遠，一聲利索的“好”。
尤茜怕耽誤他工作，於是沒有多問，只乖乖應下，然後一頭霧水地結束了通話。
太子爺找她，到底什麽事？
她看了眼時間，還有半小時下班，也不急於現在就知道，等見面後再問。
也許是關於汪志彬的後續處理，又也許是她鬥膽刪掉喬熠的事傳到了他耳裏。
她揣測著，很快到了下班時刻。
怕遲到讓薄霍淩等，幾乎六點一到，她就提起包沖出了辦公室。
倪真還在收拾東西，見狀在身後喊：“誒！什麽事這麽急？不能等等我嗎？”
“抱歉！有點事！”尤茜回頭應了聲，加快腳步朝電梯走去。
抵達約定地點，沒見到薄霍淩。
尤茜估摸他被工作上的事情耽誤，便耐著性子在原地等待。
同事陸陸續續從投行部出來，都在說曼琳被捕的事，冷不丁瞧見尤茜一個人等在右側電梯口，紛紛將註意力集中到她身上。
眾所周知。
每層樓的左側有三部電梯，右側僅有一部，給誰用的不言而喻。
有人揚聲問：“尤茜，你是不是不用加班樂昏頭了？跑那邊去等電梯！”
倪真也隨人流走了出來，聞言走去尤茜身邊，嗔怪道：“你的急事就是站這兒等高層的專用電梯？”
不想卷進八卦的旋渦，尤茜轉身面向左側的電梯，笑著打哈哈：“是有點左右不分了。”
還以為她跟高層的人扯上關系了呢！原來是誤會。就像周一太子爺出手拉住她一樣，巧合得讓好些人以為，他們公司空降了一名太子妃。
結果呢？
雷聲大雨點小。
太子爺這塊天鵝肉，哪有那麽容易吃的？
眾人繼續等電梯，誰都沒有註意到，右側電梯上方的數字亮了，正從30一點點朝3下降。
下班高峰期，三部電梯裏都是人。
這一波只擠上去幾個人，餘下的投行部職員，著急的走樓梯和扶梯，不著急的站在那兒邊聊邊等。
尤茜也和倪真閑聊，她斜靠角落，註意著右側電梯的動靜。
這點小動作，被倪真敏銳地捕捉，順著尤茜視線看向那扇金屬大門，疑惑道：“你幹嘛老往那邊看？門上有金子摳啊？”
剛才那麽多人看著，有些話不好說，這會兒都在各聊各的，沒誰註意到她，尤茜便拉著倪真小聲透露：“其實，我在等薄總。”
倪真驚疑不定：“你等他做什麽？”想到尤茜和太子爺在餐區和1樓大廳的兩次偶遇，她瞪大眼睛，好似明白了什麽，低呼道，“不是？跟蹤狂啊你！”
尤茜沒明白她的意思：“什麽跟蹤狂？”
“你啊！太子爺顏好、家世好、修養好，還出手幫了你兩次，我知道你很心動。但你這麽蹲點沒用！電梯裏有監控，被發現了開除妥妥的！況且你這身板，偷襲太子爺根本沒可能。”
尤茜：“……”
倪真是不是太高看她了？
正欲解釋，右側的電梯門開了。
響動不大，卻驚得所有人回頭——
就看到，漸漸敞開兩側的金屬大門後面，銀色暗紋西裝的薄霍淩，一手插兜地站在那裏。
鳳目掃過一張張錯愕臉龐，最終停在尤茜身上。
清淺的眼波漾了漾，薄霍淩擡手摁住開關鍵，沖她不高不低兩個字：“進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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職場不是象牙塔, 不會容忍你學生時代的任性。
尤茜一路嘆著氣回到投行部, 心裏抱怨不停, 但還是認命地開始忙活。
空蕩蕩的辦公室，除了鍵盤和鼠標的響動外, 再沒別的聲音。
片刻後, 門外走廊傳來穿高跟鞋獨有的腳步聲，由遠及近，最後停在尤茜桌前。
一片陰影籠下來。
尤茜擡頭，對上曼琳俯視而來的目光，輕蔑、厭惡、又幸災樂禍。
兩個人的辦公室，很多話不必遮掩，盡可敞開來說。曼琳隨手掀了掀桌上那摞厚厚的舊資料, 哂笑著問：“苦力幹得開心嗎？需不需要我再給你多加一點？”
尤茜的手停在鍵盤和鼠標上, 抿唇沈默一會兒, 耐不住反問：“有意思嗎？”
“有啊, 有意思得很！”曼琳眼尾上揚, 笑得很開懷, “看你情場職場都失意，怎麽會沒意思？”
從小被寵到大，多少有點脾氣。被壓榨這麽多天，又當面來挑釁，尤茜快忍無可忍了！
她深吸一口氣，克制地問：“就因為我不願意跟你去見所謂的客戶、靠歪門邪道往上爬、跟你的三觀相悖，就要使絆子逼我妥協？”
又是這種白蓮花的清高言論！字字句句都透出瞧不起的味道。
曼琳臉沈下來。
她靠經營人脈爬上來，才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骯臟事！飛升的機會送上門不要，還自恃清高地批判她，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！
嘴巴這麽硬，看來，是這幾天還教訓得不夠！
曼琳大步流星地走回工作間，粗暴地掀開鐵皮櫃，從裏面抱出一摞舊資料，洩憤似的嘩啦甩到尤茜的桌上。
馬克杯滾落在地，褐色的液體從桌角一路潑到地毯，濃濃的咖啡味在空氣裏發酵。
時間仿佛凝固。
兩人隔著滿桌狼藉對視。
曼琳看著面前緊繃的精致小臉，手指在隔板上彈琴般跳躍幾個來回。
末了，擡起下巴，冷笑著譏諷一句：“你三觀正！你高風亮骨！我倒要看看，離了你的高材生男友，你自己能混成什麽樣子！”
掃了眼那堆早就沒用的破資料，曼琳抱著胳膊，慢悠悠補了句：“慢慢做，舊資料我那裏多得是。”
雖然午餐時尤茜還在說服自己要學會忍耐，但有些氣，她真的不想再受！
沒管桌上的一片狼藉，尤茜拿上包，直接走人。
——都欺負到頭上拉屎拉尿了，還忍個屁！
兔子急了咬人的橋段，曼琳見得多了，她嗤了聲，食指繞著胸前的長卷發，半提醒半威脅地說：“你可想清楚了，離開容易，再想進來就難了，我曼琳的臉可不是誰都能隨便踩的。”
尤茜撐著玻璃門，一只腳已經跨了出去，聞言，動作微滯。她背對著曼琳，太陽穴因逆流上腦的沸血而突突直跳。
為曼琳丟了工作不值，可繼續當包子她又咽不下這口氣。
到底，要怎樣才能兩全其美？
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，正和曼琳僵持，投行部前臺小姐匆匆忙忙跑來，視線掠過尤茜，在曼琳身上停了幾秒，然後回頭高喊：“人在這兒！”
尤茜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，就看到人事部經理和保安隊長領著兩位民警往跟前來。
“麻煩借過。”打頭的人說了句。
尤茜連忙側身讓開，看著一眾人徑直走向和她一樣懵然的曼琳，公事公辦的一句：“曼小姐，你疑似參與幾起強迫女職員和他人發生關系、洩露商業機密的案件，請跟我們去一趟警局，配合調查。”
……
多行不義必自斃。
形容的大概就是曼琳這種人。
看著曼琳被警察帶走，直到氣急敗壞的罵聲消失在走廊盡頭，尤茜才終於回神。
那兩項罪名就像大山似的壓下來，隨便一條都夠曼琳喝上幾壺！
她瞥了眼桌上那堆舊資料，怔怔地想，今天是不是不用加班了？
神游著收拾完桌子，剛撿起地上的馬克杯準備去洗，本該在休息區談天說笑的女職員們，像生鮮市場搶便宜的大媽般一擁而入。
“天啊天啊！曼琳真被抓走了！”
“還有假？她坐上警車的照片都有了！你們還在質疑什麽？”
“這瓜有點大，我要慢慢消化。”
“尤茜！你剛才在辦公室，到底為什麽抓曼琳？你給說說！真是強迫女職員陪.睡和洩露商業機密嗎？也太懸乎了？”
尤茜握著馬克杯，一晃眼的功夫就被簇擁在人群中央，事關名譽，她沒好誇張，實話實說：“警察是這麽說的，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見她這裏打探不到什麽消息，吃瓜的女職員們紛紛散開，三五成群圍在一起討論。
尤茜趁機脫身，去茶水間洗杯子。
倪真追了上來，說話眉飛色舞，頗為興奮：“進公司的時候就聽說曼琳人品不好，欺壓新人，逼走好幾個女職員了！沒想到咱們投行部還藏了個黑心老.鴇！抓得好！最好牢底坐穿，別出來害人了！”
尤茜沒說話，她現在腦子還很亂。
走進茶水間，不由想到前些天曼琳曾在這裏對她發出邀請。如果當時她答應，估計就是受害者中的一員了。
曼琳被捕，大快人心。
整個下午，投行部都無心工作，最後還是吳副經理出面維持秩序，工作才得以正常進行。
雖然還不知道結果如何，但曼琳被捕，就意味著能夠按時下班。
尤茜一肚子的氣都沒了，5點剛過，就開始查閱回家路上的好評餐廳，準備犒勞一下最近受盡壓迫的自己。
翻閱點評的時候，來了一通電話。
屏幕上太子爺三個字，讓尤茜一楞。
瞥了眼鄰座正在摸魚的同事，保險起見，尤茜還是拿起電話出了辦公室才接起。
手機震動了許久，對面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，接通電話，聲音一如既往的磁性迷離，只隨口問：“在忙？”
“還好，下午沒什麽事。您找我有什麽事嗎？”尤茜捧著電話，明明對方看不見，卻還是正襟而立，禮貌有加。
那頭似乎低笑了聲，像是在她耳邊吹了口熱氣，熏得她耳朵發燙。
尤茜把手機稍微拿開一寸，等他的回答。
薄霍淩卻是一句反問：“你什麽時候下班？”
“您說今天？”
“嗯。”
尤茜彎眉，語氣透出點小歡喜：“今天不用加班，準時6點就能走人。”
這話剛說完，她就苦臉了。
等等！問話的可是**oss，她這麽回答會不會顯得很不上進？
好在對方沒表現出什麽情緒，只平和地說：“好，下班後你在3樓右側電梯等我。”
尤茜正要問什麽事，那頭傳來劉助理的聲音：“薄總，董事會的人找您！”
電話被拿遠，一聲利索的“好”。
尤茜怕耽誤他工作，於是沒有多問，只乖乖應下，然後一頭霧水地結束了通話。
太子爺找她，到底什麽事？
她看了眼時間，還有半小時下班，也不急於現在就知道，等見面後再問。
也許是關於汪志彬的後續處理，又也許是她鬥膽刪掉喬熠的事傳到了他耳裏。
她揣測著，很快到了下班時刻。
怕遲到讓薄霍淩等，幾乎六點一到，她就提起包沖出了辦公室。
倪真還在收拾東西，見狀在身後喊：“誒！什麽事這麽急？不能等等我嗎？”
“抱歉！有點事！”尤茜回頭應了聲，加快腳步朝電梯走去。
抵達約定地點，沒見到薄霍淩。
尤茜估摸他被工作上的事情耽誤，便耐著性子在原地等待。
同事陸陸續續從投行部出來，都在說曼琳被捕的事，冷不丁瞧見尤茜一個人等在右側電梯口，紛紛將註意力集中到她身上。
眾所周知。
每層樓的左側有三部電梯，右側僅有一部，給誰用的不言而喻。
有人揚聲問：“尤茜，你是不是不用加班樂昏頭了？跑那邊去等電梯！”
倪真也隨人流走了出來，聞言走去尤茜身邊，嗔怪道：“你的急事就是站這兒等高層的專用電梯？”
不想卷進八卦的旋渦，尤茜轉身面向左側的電梯，笑著打哈哈：“是有點左右不分了。”
還以為她跟高層的人扯上關系了呢！原來是誤會。就像周一太子爺出手拉住她一樣，巧合得讓好些人以為，他們公司空降了一名太子妃。
結果呢？
雷聲大雨點小。
太子爺這塊天鵝肉，哪有那麽容易吃的？
眾人繼續等電梯，誰都沒有註意到，右側電梯上方的數字亮了，正從30一點點朝3下降。
下班高峰期，三部電梯裏都是人。
這一波只擠上去幾個人，餘下的投行部職員，著急的走樓梯和扶梯，不著急的站在那兒邊聊邊等。
尤茜也和倪真閑聊，她斜靠角落，註意著右側電梯的動靜。
這點小動作，被倪真敏銳地捕捉，順著尤茜視線看向那扇金屬大門，疑惑道：“你幹嘛老往那邊看？門上有金子摳啊？”
剛才那麽多人看著，有些話不好說，這會兒都在各聊各的，沒誰註意到她，尤茜便拉著倪真小聲透露：“其實，我在等薄總。”
倪真驚疑不定：“你等他做什麽？”想到尤茜和太子爺在餐區和1樓大廳的兩次偶遇，她瞪大眼睛，好似明白了什麽，低呼道，“不是？跟蹤狂啊你！”
尤茜沒明白她的意思：“什麽跟蹤狂？”
“你啊！太子爺顏好、家世好、修養好，還出手幫了你兩次，我知道你很心動。但你這麽蹲點沒用！電梯裏有監控，被發現了開除妥妥的！況且你這身板，偷襲太子爺根本沒可能。”
尤茜：“……”
倪真是不是太高看她了？
正欲解釋，右側的電梯門開了。
響動不大，卻驚得所有人回頭——
就看到，漸漸敞開兩側的金屬大門後面，銀色暗紋西裝的薄霍淩，一手插兜地站在那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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